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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西路军女战士

发布日期:2025-07-13 07:19 点击次数:74

我遇西路军女战士

我遇西路军女战士

作者:董葆华

红军长征历时二万五千里,每一步都伴随着一曲感人心魄的悲壮之歌,每至一地,英勇烈士的鲜血都浸透了这片土地。然而,最让我难以平复心绪的,乃是红军西路军的惨痛失败,以及西路军女战士们所经历的种种苦难与考验。

得益于我曾经的特殊军旅生涯,我有幸在远离家乡数千公里的青藏高原上,遇见了一位身处困境、无助的红军西路军女战士。时至今日,将近三十年过去了,那段难忘的经历依然清晰地盘旋在我的脑海之中。

01

三十余载前,我置身于青藏高原一处隶属于国防科委的保密军事基地,从事着级别极高的专业技术研究。工作的性质特殊,保密的纪律严苛,加之地理位置的偏远,我逐渐养成了一种独步漫游的习性。每个周末,我都将假日的大部分时间,沉浸在领略高原壮丽风光的悠闲散步之中。

马步芳、马步青

位于河畔的这座依山而建的小村庄,是回、汉、藏等多个民族共同居住的社区,其中以回族居民为主。在解放之前,这里曾是西北军阀马步芳的势力范围,社情复杂,不少残余匪徒藏匿于此。在执行特殊任务的过程中,我们不止一次目睹了异常信号弹划破夜幕的景象,而在警卫部队大规模搜山时,也发现了诸多疑点。

针对此情况,部队不得不出台一系列严格的行为规范与保密纪律,尤其对于担任特殊岗位的女军人,更是设定了诸多“不许”与“严禁”的条款。

长年累月,我与对岸的乡邻鲜有往来的机会,对那片位于一水之隔的贫困落后山村以及那里的村民身份的多样性,仅有模糊的了解。

那是一个夏日周末的黄昏时分,我步出营区,沿着部队外围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漫步。正值青藏高原一年中仅有三个月的黄金季节,使人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我常常遐想,若非此处是戒备森严的军事禁区,即便每年仅有数天的旅游收入,也足以使当地居民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里物产丰富,却唯独春、夏、秋三季在短短数十日内浓缩,而漫长的冬季则显得尤为漫长。

陶醉于大自然恩赐的原始风光之中,夜色渐渐笼罩四周。此刻,山坡上缓缓行下一名肩负柴薪的跛脚者,沉重的柴捆与瘦弱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远远望去,宛如一块巨大柴堆之上,安置着一轮疲惫不堪的小车轮。

我的好奇心驱使我靠近一瞧,发现背着柴火的竟是一位衣衫褴褛、瘦弱干枯的白发老妇。在她离我数步之遥的地方,她已是筋疲力尽,整个人连同柴捆一同倒在路边,无法起身,也无法放下柴火。我急忙跑过去,尽力将她扶起,费尽周折才帮她从肩膀上卸下柴捆。我看见一张如同乞丐一般污秽、苍老、极度虚弱且营养不良的脸庞,那双呆滞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哀伤。我想她一定是饿极了,于是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剥去糖纸,递到了她的手中。

竟不知这究竟为何物,她满脸困惑地望着我,犹豫不决,不敢贸然尝试。我于是将其中一块糖果放入口中,当众示范,她这才迫不及待地夺过我手中的糖果,一口气全数塞入嘴中,大口咀嚼,吞咽下去……

或许是奶糖的香气激起了她的好奇与满足,又或许是因为那糖分为她补充了些许因过度劳累而消耗的体力。她将最后一口甜蜜的液体咽下,那被尘埃和汗水覆盖的疲惫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瞧她精神有所好转,我便放慢了普通话的语速,夹杂着在野营拉练中学到的几句山民俚语,辅以手势和表情,总算逐渐了解了她的身世与经历。她竟是一位在异乡漂泊数十载的红军西路女战士。当年,她才14岁便被西北军阀马步芳所俘虏。如今,她仅能说出一些生硬简单的汉语,然而,“我是四川人,当年是红军”以及“行行好,帮我找找部队吧”这两句话,却依然说得异常清晰。我想,这必定是她多年来始终铭记在心的结果。

在研读中共党史的过程中,我曾有幸翻阅一本内部发行的册子。该书详细记录了红军西路军在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所遭受的惨重失败及其背后的原因与经过。

1936年十月,我国工农红军第一、第二、第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地区实现历史性的胜利会师。随后,红四方面军总部及其下辖的第九军、第三十军、第五军,共计21800余人,接到命令,编组成西路军,跨越黄河,挺进河西走廊。此举旨在打通与苏联的联系,同时,有利于在西北地区形成团结抗日的战略格局。

此举遭遇了甘、青两省长期反共势力领袖马步芳的猛烈抵抗,他调动了十余万精锐,对我红西路军进行严密防堵和残酷围剿。面对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严峻形势,红军英勇战斗,持续了整整五个月。然而,由于敌强我弱、孤军奋战,最终不幸遭受了惨烈的失败。除众多红军战士英勇牺牲外,还有5600余名勇士被俘(其中1300余名是女战士),他们被押解至西宁,其中2000余人惨遭活埋或杀害……

鉴于对这段历史的深刻认识,加之西路军战士们那激昂悲壮的歌声曾深深触动我的心灵,我深知自己面前是一位历经失败与苦难磨砺的英雄。我全神贯注地聆听她声泪俱下的叙述,内心涌动着苦涩的泪水。

谈及沦陷之际的惨痛境遇与随之而来的种种屈辱,她的语气愈发激昂尖厉;每当悲痛至极,她便会扯起那沾满污渍、破旧不堪的衣角,擦拭着混浊的泪珠,放声痛哭……

遗憾的是,她对于我的询问总能明察秋毫,然而她那满含辛酸的陈述,我却是只能捕捉到其中的一部分,从这有限的理解中,我只能窥见:

自被俘起,她辗转于各方之手,最终沦为马贼一名连长的姬妾,饱受虐待与羞辱。她曾多次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屡遭天命眷顾,未能遂愿;她亦多次策划逃离,却总是被无情地捉回。直至一条腿被打至残疾……

谈及她的境遇,她的泪水更加汹涌,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从那马匪连长离世后,她便独自一人艰辛地抚养着一个儿子。儿子如今虽已长大成人,却因她年老体衰以及“马匪小老婆”的身份而对她百般嫌弃与虐待。她的饮食仅是去年冻裂于地里的坏土豆,住所是四面漏风的牲畜棚,每日还需砍够一定数量的柴火,否则便无饭可食。她抽泣着抬起脚,让我目睹她脚上所穿,那已不再称得上鞋,仅是几块勉强可挂在脚上的鞋帮,鞋底早已磨光,脚底板因常年行走山间小道,肤色已难以辨认,几乎与周围的褐色山石相融。她泪眼朦胧地撩起衣衫,我见她胳膊和背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她解释说,这些伤痕有的是儿子所留,有的是村中恶人所伤……

目睹这位衣衫破旧、瘦骨嶙峋的老人,倾听她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的倾诉,我生平首次体会到了一种强烈且深沉的忧伤。即便我们语言无阻,面对这位本应纵横沙场、英勇无畏的女英雄,这位理应被后人敬仰、爱护的“红军奶奶”,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能说些什么呢?

那本内部发行的册子详尽地记录了红军西路军女战士在被俘之后所经历的种种磨难以及她们悲苦的人生历程。

以四方面军为核心的西路军在河西走廊历经重挫,1300余名女战士几乎尽数落入西北军阀马步芳的掌控之中。

这些历经磨难与践踏的坚韧女性,所承受的痛苦远超男战士,她们中有的被迫成为敌人的妾室,有的辗转于不同主人之间,遭受无尽的羞辱。当年她们参军时,怀揣着“生为共产党之徒,死亦要做共产党之魂”的坚定信念。然而,命运却残酷地让她们沦为阶下囚,战场上英勇牺牲的她们,长眠于黄土之下;而那些生还的女战士,则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虐待,她们或被活埋于荒郊野外,或被街头残忍杀害,或是在斗争与苦难中悲惨度日。无论如何,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她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资料中反复说明:

西路军的挫败以及这些女战士的离散,均系特定历史背景下所形成的局面,不应归咎于她们个人。她们中的一些人直至弹尽粮绝仍坚持战斗,另一些则是遵照上级的指令“各自求生”。抗战胜利后,由于种种复杂原因,未能将她们悉数接回队伍,这才导致她们长期流离失所,饱受艰辛。

02

对于她们的遭遇,我深感悲痛与愤慨,我决心尽我所能伸出援手,助力这位历经磨难而幸存下来的“红军西路军女战士”。待她情绪逐渐平复,我便耐心地、一字一句地向她述说:

“自那日起,每周的这个时辰,部队的晚餐号角一吹响,我便在此处静候她的到来(毕竟,我们仅能在周末的一日得以在福利区相聚,而平日则被封闭在百里之外的工作区中。为规避任何不必要的纷扰,我唯有在众人用饭之际与她相会),确保她完全明了我的话语后,我才会搀扶她起身,协助她背上柴火,目送她步履蹒跚地渐行渐远。那一夜,我梦魇连连,泪水纵横……”

首周约定的时刻如期而至,我犹如潜行于地下的工作者,巧妙地绕行以避开他人的视线,急匆匆地赶至那蜿蜒的山间小径。实则,我此举擅自与他人接触,已然违背了特种部队的严明军纪。

我无法抹去那凄惨、刺耳的哭声,以及那充满哀戚与无助的眼神。我并非渴望成为一位救死扶伤的慈善家,而是衷心希望,尽我绵薄之力,为那位在屈辱中艰难度过了半个世纪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带来一丝心灵的慰藉与切实的帮助。

抵达约定之地,她早已静候多时。似乎“希望”二字在她心中已变得遥不可及,久违的变故让她既感迷茫又喜出望外。她的面容虽显苍老,却意外地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眼中流露出的那份年轻人特有的激动与梦幻般的迷离神色,再次让我内心为之震颤。

我将事先准备的十个馒头、三双运动鞋、几件家常衣物,以及两个苹果,一同塞入了她的怀中。老人突然跪倒在地,痛哭失声。我担心流动哨兵的耳目,更害怕那些晚餐后出来散步的俄罗斯朋友们目睹这一幕,于是急忙伸手拉扯,将她抱起,并将衣物与食品巧妙地藏匿于柴火堆的不同角落,以免那恶魔般的儿子有所察觉。

临别之际,我一遍又一遍地对她叮嘱:“切记,自今往后,每周的这个时辰,我都会在此等候你。唯一的要求是:你不得向他人透露此事。”她不住地点头,连连回应“啊勒,啊勒”,仿佛在说“我明白了”。那一刻,我目睹了她眼中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盼。

第二个周末,因突发紧急备战任务,我不得不留在工作区域,无法按时回家。内心充满了忧虑与自责,特种部队的特定情况往往难以预料,为何事先未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我担心家中的老人会在约定地点久候,更忧虑那些在营区周边徘徊的人可能引起哨兵的疑虑。

众所周知,那是一个“阶级斗争年年必谈、月月必谈、天天必谈”的时代,稍有异动便会牵连到阶级斗争的议题。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我度过了漫长的一周,终于迎来了第三次的约定时刻。

我犹如奔赴一场情人的约会,背负着一个装满精心挑选的美食与衣物的背包,急切地赶往约定之地。等待,一等再等,直至夕阳西下,直至小径上漆黑一片,她却始终未至……

自那之后,每至约定之时,除非我有任务在身外出,便始终坚守于那蜿蜒小径,风雨不改。遗憾的是,尽管如此,我孤独地守望了整整半年,她的身影却始终未再出现。

长期以来,每逢周末日落黄昏之际,我心绪不宁、如丧考妣。若非特种部队那近乎严苛的军纪约束,又或是驻地周围复杂的社会环境,我定会深入那些偏僻的山村农舍,逐家逐户地去探寻、去询问。然而,我终究不能。

我只能在梦中为老人献上祈祷,向她致以诚挚的歉意。曾立志以我微薄之力,温暖她的心房,缓解她的困境,却不料她悄然离去,如风过无痕,似空气无声,仿佛一切从未发生。我心中只剩下那份沉重的疑问与无法填补的遗憾。

03

红军西路军存留的勇猛战士,众多人非因敌军锋刃而丧生,却于同胞之手不幸离世。此番惨痛教训,实比西路军的败绩更为刻骨铭心。

这段历史之沉重,不容遗忘,共和国的旗帜上,她们同样留下了斑斑血迹,闪耀着英勇的光辉!十年前,我曾挥笔撰写文章,高声呼吁,热切期盼社会各界能够关注这些稀存的红军西路军老战士,为他们提供更多切实、细致的关怀与抚慰。愿他们在历经磨难与委屈之后,在这段犹如噩梦般的人生旅途中,能够在生命的尾声享受到一份相对公正的待遇,以及一个稍显安适的晚年时光。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据最新统计,青海省目前健在的红西路军老战士尚有75位。青海省财政厅已专项拨款,确保每位老战士每月能够获得700元的生活补助金。对于居住在城镇的老战士,其医疗费用已纳入医疗保险体系;而对于生活在农村的老战士,其医疗费用则实行实报实销的政策。

坐落于青海省会西宁市城南,湟水河畔,凤凰山麓,我国政府精心打造了一座红军烈士陵园。陵园核心区域矗立着一尊群雕石像,生动展现了西路军被俘将士英勇抗争的场景。石像下方,镌刻着李先念同志的亲笔题词:“红军西路军烈士,永驻我们心间”。

此碑铭记着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的英勇事迹。其正面镌刻着徐向前元帅的题词:“西路军烈士之英勇精神,永载史册”。

愿这位英勇的红军西路军女战士福泽深厚,命途多舛,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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